第A3版:平原

芒种忙种

徐晟

  “田家少闲月,五月人倍忙。夜来南风起,小麦覆陇黄。妇姑荷箪食,童稚携壶浆,相随饷田去,丁壮在南冈。”白居易这首《观刈麦》,生动描绘了芒种时节乡村割麦时的忙碌情景。
  《月令七十二候集解》曰:“芒种,五月节。谓有芒之种谷可稼种矣。”芒种的“芒”字,是指麦类等有芒的作物开始收获;芒种的“种”,是指北方谷、黍、稷类作物开始播种,南方有芒的水稻也要赶快插秧了。
  芒种是一个播种忙碌的节气,民间也称其为“忙种”。因过了这一节气,农作物的成活率越来越低,农谚“芒种忙,忙着种”,说的就是这个道理。芒种时节,正是南方养稻与北方收麦之时。南方地区人们忙着插秧播种,北方地区人们则忙着收麦,不南不北的中原地区,一边忙着割麦,一边抢着插秧,更是忙得昏天黑地。
  芒种忙,麦上场。麦子是芒种的绝对主角,割麦子是这时的头等大事。山坡上、谷地里,一片片成熟的麦子,黄灿灿如金色的海洋。俗话说:“九成熟,十成收;十成熟,一成丢。”麦子不同于水稻,九成熟就得开镰,等到完全成熟再割,麦子必然洒落一地,浪费粮食。
  “芒种前后麦上场,男女老少昼夜忙。”一大早,太阳还没露脸,乡亲们就穿着旧衣服,拎着磨得铮亮的镰刀,齐刷刷奔向金色的麦田。左手揽麦,右手握镰。镰刀 一送,一掏,一拉。“嚓嚓嚓嚓”,一大片麦子扑腾着醇香的气息,躺入臂弯,倒在地上。麦田空出一片。
  老人在家里把饭菜做好,小孩子提着饭篮拎着茶壶送到地头,弯腰拾麦。乡村芒种无闲人。
  芒种忙种,连收带种。麦粒还未归仓,男人们便赶着灌水整田,女人们忙着扯禾插秧,“栽秧割麦两头忙,芒种掌灯夜插秧”。母亲赤脚站在水田,顺手捡起一个秧头,熟练地解开缠秧的稻草,左手握秧,右手迅捷地将秧苗插进秧田的泥里。母亲手起秧落,动作轻快。秧田水中,发出有节奏的“咚咚”声。
  除了秧苗,棉花、红薯的幼苗也要移栽,花生、黄豆、芝麻等经济作物也该播种了。农人们在田地里穿梭着、耕耘着、播种着。
  等该收的收了,该种的种了,芒种,也渐渐拉上帷幕。蒸馒头、烙面饼、包饺子、煮面条……新麦的醇香,满村子飘荡。忙碌过后,是有滋有味的生活!
  芒种忙种,且收且种。收获的是幸福,种下的是希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