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八九
董文东
十八九，是个老男人。他已经六十出头，可人们习惯叫他“十八九”，他照旧乐呵着应答。
二十多年前，我就认识了十八九，那时我刚带课，骑自行车上下班。常常在学校大门旁碰见他。
大门口摆摊的张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十八九，说他本姓陈，爹娘走得早，与唯一的亲哥哥相依为命。由于家境贫困，一直没找到媳妇。岁月不饶人，一晃就错过了结婚黄金期。所以，一旦别人问到他多大，他都故意隐瞒真实的年龄，连着好几年，他口中始终说着一句永不变更的话——我十八九岁。就这样，人们很自然地把“十八九”叫开了。
开初我不信，有一次遇到他手里提半瓶酒，我冲他喊“十八九”，谁知他咧嘴冲我憨笑，慢腾腾地对我说：“你是才来的先生，咋知道俺的号？”
“不想找个媳妇？”我逗他。“想是想，岁数大了！这辈子看来没啥指望了！”
“我给你介绍一个，乐意不？”“不——不——”他头摇得像拨浪鼓似跑开了。
已近晚年的十八九，本应尽享天年，但哥哥先走他一步，唯一的亲侄儿几年前在车祸中丧生。我很同情他，多次让学生把拣到的矿泉水瓶捎给他。他不说谢，只是挥着手不住地点头。
我常常想，光靠给别人帮工和捡破烂的他，能维持生计吗？
“他眼不聋耳不花，身子骨硬朗，还能凭力争挣钱。况且，他又享受国家五保户养老政策，吃穿用住根本不用愁。”村干部的一番话，打消我的顾虑。
前年疫情过后，我发现十八九更注重“养生”了，他每晚在路灯下漫步，早起后坚持晨跑，有好多次我去上早自习都见到他，我们相互问好。他精神矍铄，好像又焕发青春活力！
是啊，生活在新时代的十八九，就是到了八九十，一样会安度晚年！
十八九，是个老男人。他已经六十出头，可人们习惯叫他“十八九”，他照旧乐呵着应答。
二十多年前，我就认识了十八九，那时我刚带课，骑自行车上下班。常常在学校大门旁碰见他。
大门口摆摊的张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十八九，说他本姓陈，爹娘走得早，与唯一的亲哥哥相依为命。由于家境贫困，一直没找到媳妇。岁月不饶人，一晃就错过了结婚黄金期。所以，一旦别人问到他多大，他都故意隐瞒真实的年龄，连着好几年，他口中始终说着一句永不变更的话——我十八九岁。就这样，人们很自然地把“十八九”叫开了。
开初我不信，有一次遇到他手里提半瓶酒，我冲他喊“十八九”，谁知他咧嘴冲我憨笑，慢腾腾地对我说：“你是才来的先生，咋知道俺的号？”
“不想找个媳妇？”我逗他。“想是想，岁数大了！这辈子看来没啥指望了！”
“我给你介绍一个，乐意不？”“不——不——”他头摇得像拨浪鼓似跑开了。
已近晚年的十八九，本应尽享天年，但哥哥先走他一步，唯一的亲侄儿几年前在车祸中丧生。我很同情他，多次让学生把拣到的矿泉水瓶捎给他。他不说谢，只是挥着手不住地点头。
我常常想，光靠给别人帮工和捡破烂的他，能维持生计吗？
“他眼不聋耳不花，身子骨硬朗，还能凭力争挣钱。况且，他又享受国家五保户养老政策，吃穿用住根本不用愁。”村干部的一番话，打消我的顾虑。
前年疫情过后，我发现十八九更注重“养生”了，他每晚在路灯下漫步，早起后坚持晨跑，有好多次我去上早自习都见到他，我们相互问好。他精神矍铄，好像又焕发青春活力！
是啊，生活在新时代的十八九，就是到了八九十，一样会安度晚年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