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版:百味园

君子小面

崔振

  小区门旁,新开家面馆。两年来,入住率已达50%,门面却一家没开,着实不太方便。这下好了,我决定去尝尝。
  “君子小面”,听名字就舒心,有涵养,有味道。去得早,人不多,我要碗八元的葱油面,便和老板搭讪。老板叫梁满仓,高挑的个儿,短发,米色夹克;老板娘,瓜子脸,大长辫儿,橙色呢子大衣。他们家住邻县农村,光靠地养不了家,出来开个面馆。
  不一会儿,面来了。混着葱油的香味,面有种“弹弹弹”的感觉,让人大快朵颐。正吃着,又来四个人,要了几个炒菜、四碗鸡丝面,生意上手了。
  回家后,我便向妻子夸赞“君子小面”,分量足,面劲道,可谓经济实惠。她笑着说:“以后家里来人,就去吃小面。”
  生意渐渐红火,晚来的食客,要等上一二十分钟。油烟味儿从后厨冲出来,我这才留意:后厨没装抽油烟机和门帘。但这似乎并没影响食客们的兴致。六张桌子,满满围坐,可能都想品品“君子”好面吧。
  然而,有次,我独自去吃小面(肉丝面)。刚入口,就察觉肉丝的不爽,凑近一闻,果然有异味。可是,我又舍不得面,就一点一点地挑出肉丝,只吃面。
  付款时,我本着利人的态度,指着桌角一小堆肉丝说出了实情。他解释说:“上午刚买的,冰冻的,真不知道啊!我问:“老板,多少钱?”他一如平常地收了我十元钱,我冲老板笑笑走了。
  从此,我不想去“君子小面”了。门前的生意,牛肉汤、地锅鸡、饺子馆等雨后春笋般开起来。
  三个月后,路过君子小面,正是饭时,店内却很冷清。梁老板在靠着门的桌边看手机,老板娘在后厨站着,还是那么高挑,长辫儿。我冲老板打个招呼,问,“最近生意如何?”他解释道:“周边店多了,竞争大。”我附和着,点点头。
  年后正月二十了,“小面”还没开门。一旁的牛肉汤,宾客盈门。我掰着手指算,“小面”还没经营一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