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A6版:古今

任职多善政造福乡梓情


  程文炳55岁时已戎马半生,其驱体强健,精力旺盛。自光绪九年(1883年)任湖北提督以来,整军饬伍,军容一振。光绪十年,中法战起,程文炳奉命驰援,秋抵厦门,备援台湾。次年回师湖北,驻扎襄阳,治兵练械,专阃一方。李鸿章、曾国荃曾多次与他书信往来,论及中外。年终考评,湖广总督裕禄说他“才明识练,任事忠勤,久历戎行,治军严整。”
  当时,程文炳除操练各军、开展边防战守等大量军务活动外,还积极甄别庸劣,擢拔将才;兵丁增补,营额裁汰;马匹战船,添置军械。对此,程文炳事无巨细,悉心措置,驭众严明,持躬简约,诸事妥贴,有条不紊。凡涉及重大军政要务,会同湖广总督裕禄、湖北巡抚奎斌合词上奏,均获朱批。同时,他还捐献廉银,动员下属参与地方修缮名胜古迹、赈济家乡灾民等公益活动。

  三次修复古隆中
  程文炳担任湖北提督十余年,曾三次修复古隆中。古隆中,位于湖北襄樊以西13公里西山环拱之中,据文献记载:“隆中者,空中也。行其上空空然有声。”隆中因此而得名。著名的刘备“三顾茅卢”和“隆中对”都发生在这里,历史上曾多次修缮。清光绪九年(1883年),程文炳组织修缮诸葛亮故居并撰写《重修汉丞相诸葛忠武侯故乡记》。修古柏亭、草卢亭。光绪十四年(1888年),重建抱膝亭。抱膝亭三层六角,高四丈有奇,周七丈余,位于隆中山畔一高阜之上,游人至此“慨然思巾扇之度,虽在小隐,未尝须臾忘天下事焉。”修三顾堂,三顾堂是明代成化初年吴绶在宋代三顾门基础上改建而成的,清康熙、乾隆时两次维修,程文炳再次修复。将躬耕田部分改为荷花池种植莲藕。光绪十九年(1893年)再修古隆中,于古隆中山口处建“古隆中石牌坊”,为四柱三排楼庑殿顶式结构,由60块青石雕凿叩合而成,显得蔚为壮观,是古隆中标志性建筑。
  为什么要修复古隆中?程文炳在《隆中图》中说出自己的想法:“予与戊子(1888年)岁重修隆中既竣,兹复摹其全图,盖存两意:一欲使异地之人披此图者,肃然如见清高之像;一欲使后之有整领之责者,因今日之规模且益拓之。羊叔子所谓‘万世之后,魂魄犹恋此山。’我知公必有同心也。”
  从中可以看出,程文炳崇拜诸葛亮,心仪隆中对的内心世界跃然纸上,目的是让孔明鞠躬尽粹、死而后已的精神发扬光大,永世流芳。

  心系乡梓赈济灾民
  程文炳在各地担任要职期间,一直关注家乡的民计民生,多次对家乡的灾情予以赈抚,对灾民予以接济。战争年代,程文炳就以“不杀俘”著称,被曾国藩誉有“古仁将之风”。特别是他全权负责除理皖北缮后事宜,将众多从捻的乡民解救回家,对迅速恢复生产、重振地方经济发挥了积极作用。光绪三、四年(1877年-1878年)间,秦、晋、冀、豫、鲁旱灾风灾,史称“丁戊奇灾”,大量灾民流入安徽。当时,程文炳在家乡阜阳养病,在颍州亲眼目睹饥民困苦流离、饿殍遍野、倒毙日众的惨状,便积极捐钱聚米,仗义疏财,号呼相救。据史料记载,程文炳首捐巨资,在洄溜集等地设立13处粥厂,饥民就食者约上万人,自秋至夏,全活无算。公犹恐任事者不力,炊饮先宜,乃巡历各粥厂,饭熟先食。
  时任安徽巡抚裕禄就此奏报说,“程文炳于官厂首先倡捐,又自赴乡间洄溜等处设粥厂13处之多,分养灾民二万七千余口。自七月起,在颍州、太和、界首集、亳州四处设立支遣局,将收养灾民陆续资送回籍。又饬涡阳、蒙城、怀远添设三处,资送过境灾民三万余口。”对此,朝廷褒奖有加,赐程文炳一品封典。
  光绪十三年(1887年)八月,因河南郑州河决,河溜南趋,殃及颍州,沙颍河两岸成为巨浸。家乡受灾,百姓遭罪。朝廷虽连发赈济,但地大面广,灾民众多,杯水车薪,难以为继。加之郑州河工堵口,任务艰巨,河决八个多月,对嗷嗷待哺的灾民来说是雪上加霜。此时的程文炳远在湖北,身在军营,心系乡梓,关心百姓疾苦。他曾接到京师转来豫省赈局公函,“当即肃复并兑银壹百两”,这是公事公办。接着,又采取两条措施:一是给上书房行走翰林院高剑中写信,详细回复了他询问的光绪三年(1877年)办赈情况;特别是当下应缩短工期,建议郑州河工重点解决转运土石路途道远的难题,“当今急务莫若开铁路数十里,以火轮车运石运土。”恳请“援开平煤矿之例,奏请饬北洋遣员往办,暂时建筑,以济大工。”
  与此同时,河南巡抚倪文蔚等奏,此次郑州大工,时日迫促,工程浩大,议购西洋“铁路土车”以速运土;购电灯以备夜工,并议试用小轮船溯江入淮,拖带料船,以远运料。此方案得到朝廷批准,程文炳功不可没。二是与河南、安徽巡抚部院倪文蔚、陈彝中丞及两省赈捐(抚)局保持密切联系,掌握豫皖边界灾情状况,联手湖北安襄郧荆道陈东屏观察就所属郡县、所辖营汛合启倡捐,分投劝募,“自官绅商贾、军民人等,不论多寡,悉听其人之乐输。”从而达到“一体相助”目的。经过半年努力,共筹集捐款白银五千两。当年五六月间,程文炳分别致函河南巡抚倪文蔚、安徽巡抚陈六舟及两省赈捐(抚)局,并指派专人,分别将五千两库平银一分为二送交两省,完成了他这次跨省越界的赈灾义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