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版:花季雨季

不会流泪的眼睛

界首市第五中学2218班 陈瑞佳

  春夏秋冬,时间从指缝间流逝。落笔,写下的是一首关于亲情的诗。 ——题记
  “你是我的骄傲!”你现在总是骄傲地在不同场合这么说。而在年少的我心中,这句含着笑意的话语像是一缕卷着芬芳的春风,温暖着我脆弱又敏感的心。
  小时候的记忆渐渐模糊,但我认为爸爸是我的全世界,你是不爱我的。因为别人的母亲会在孩子生病时,把他拥入怀里,给他呵护、喂他吃药;别人的母亲会在睡前,用温柔地语调给孩子讲故事、说笑话;别人的母亲会在孩子委屈时,动情地予以鼓励和支持。
  所以我们仿佛只是别人眼中的母女,仅此而已。而你说的话我未曾听进去,也未曾记在心上,包括你说的“你的眼睛不会流泪”。
  记得我们那时经常因为一些小事争执。人们都说,越是懂你的人越知道刀子捅你哪里最疼,我也总是不自觉地去触你的伤口。那年我刚满十岁,因为什么事已记不得了,只记得我当时态度十分恶劣:“我讨厌你,你从来都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。”说完,我就后悔了,可是说出的话再也收不回,你愣在那里,难以置信的目光,让我有些心虚。其实那并不是我的心里话。母亲的语气依旧平静:“知道了,你回屋写作业吧。”你背过身去,装作随意地抬手抹了把脸,我知道是哭了。
  我心中不免有些怅然。你脸上的泪痕,有哪条不是因为女儿的不懂事而留下的呢?
  你好像从未在我面前掉过一丝眼泪,尽管红了眼眶,也总是用笑容掩盖了悲伤。就连那次的转身,也是偷偷的、悄悄的。
  直到爸爸离开,发现我只有你,你也只有我,一切在不经意间微妙变化。
  自上了中学后,母亲会在寒冬天色朦胧的五点半起床给我做早餐,会下楼目送我去上学。天未亮,道路旁一盏盏路灯撒下昏黄的光。
  凛冽的北风穿过母亲柔软的发丝,我看见那几撮夺目的白发在路灯的照耀下熠熠生辉。我竟看见母亲的眼角似乎有几行清泪落下,还没来得及看个真切,母亲就已转过身,向家的方向走去。
  呼啸着的风仿佛随时能将母亲单薄的身体扑倒。我渐渐地开始明白——生病后冷漠是对我不爱惜自己身体的惩罚,经常看不见她的踪影是母亲在背后为了我们未来的付出。母亲是爱我的,她对我的爱表现在我生病后桌上温热的药,表现在每次出差后给我带的礼物和拥抱……
  每次看见她日渐增加的白发,不禁想:有哪一根不是为了她的女儿付出而变白的呢?
  而你说的“不会流泪的眼睛”,再次在我耳畔响起,敲打着我的心。
  我的手中紧紧攥着攒了许久的零花钱,仿佛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,走进了花店。当母亲劳累了一天,走进家门时,我献上了一束沁人心脾而又充满爱意的玫瑰花。
  你绽放了久违的笑,说这是你收过最美最香的玫瑰。
  而今你一个人抚养我,在我渐渐走近你的日子里,我发现你是我的依靠,是我温暖的所在。余生很长,我会用小棉袄似的温暖一点点将你的悲伤赶走。
  愿每个女儿,都能成为妈妈身边的小可爱,无需妈妈伪装坚强。珍惜遇见,就像珍惜天边的云,珍惜湖边的风,珍惜身边的你。给这份亲情烙上专属的画卷,任时光飞逝,在心中珍藏。
  指导老师 侯之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