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A5版:美好阜阳

颍州饮食文化源远流长


通讯员 张杰/文 本报记者 穆可亮/摄

  阜阳古称颍州,饮食文化源远流长。早在六七千年前的新石器时代晚期,阜阳颍河泉河沿岸就有以农业生产为主的原始部落定居。从上世纪40年代出土的阜阳商代兽面纹铜鬲,到近年阜南台家寺遗址发现的陶鬲碎片,都见证了阜阳先民早期由火烹、石烹到陶烹,制作熟食生活的历史。

盛唐夜宴一曲离歌酒一杯
  盛唐时期,颍州位于淮颍漕运线上,繁忙的漕运给颍州带来了商业繁荣,促进了饮食文化发展。当时,颍州宴饮活动发达。按季节看,春日里有牡丹宴、樱桃宴,秋冬有菊花锅;按节庆看,有除夕宴、寒食清明宴、七夕宴;宴席除了出现在白天外,还有夜宴,半夜都不散席。宴席可以在私人庭院园林举行,也可在清幽偏僻的野外,或在缓缓移动的舟船之上。桨声灯影里,间有红颜佐酒,是唐代士人热衷的高雅活动。唐代诗人许浑在《颍州从事西湖亭宴饯》中写道:“西湖清宴不知回,一曲离歌酒一杯。城带夕阳闻鼓角,寺临秋水见楼台。”
  随着唐朝商业经济发展,阜阳人在自烹自食的同时,也喜欢到外面的食肆酒店品尝新鲜。应时而生,颍州城里出现了固定的饭馆,以饭菜为主、酒为辅。这些餐饮店铺在市区和城外都有分布。

欧公诗赞秋水鱼肥脍如玉
  在中国饮食史上,宋代是一个从食物匮乏走向丰盛的过渡阶段。北宋时期,颍州是都城汴京(开封)通向东南沿海及江淮产粮区的中途站,是仕宦商贾往来于京城的交通要道、南北往来的要冲和淮河流域的重镇。加之本地经济发展水平较高,为地方文化发展创造了良好条件。北宋中期,颍州出现了州学和书院建制,著名文人欧阳修、苏轼、晏殊、吕公著、周邦彦等都曾任职颍州,并经常雅聚于颍州西湖之上,饮美酒,品佳肴,赋诗词,促进了当地饮食文化发展。“若无颍水肥鱼蟹,终老仙乡作醉乡”,就反映了欧阳修念念不忘的阜阳美味。
  “焦陂八月新酒熟,秋水鱼肥脍如玉”,是欧阳修在颍州所写《忆焦陂》中的诗句。脍,生鱼片,传入日本后称为刺身,是最具宋朝特色的美食。欧阳修、苏轼、陆游都是鱼脍的发烧友。“脍”在诗句中指鱼肉洁白如玉,而“八月”正是当地收获鲈鱼的季节,诗中说的“秋水”点明了季节性。

明清时期酒肆兴旺颍州城
  元代末年,战乱频发,颍州境内人口急剧减少。明清时期,朝廷从山西、山东、河南等地大规模组织移民,来到颍州后繁衍生息。移民同本地人相互交融,饮食文化进一步发展。
  这一时期,回族先人沿淮河、经颍河,陆续来颍州经商生活,口孜、洄溜、长官等地定居了许多回族人。颍州大街小巷及市肆出现了回族饮食及回族食品流动摊点,这些饮食既突出了回族特点,又吸收了当地烹调方法和知名菜品,阜阳饮食文化呈现多元发展态势。
  明中期到清前期,阜阳酒馆兴盛,还出现了茶馆。清代至民国时期,阜阳许多因水运兴起的集镇,成了颍河泉河航运的重要码头和商贾集散地。集镇餐饮业渐成气候,不仅有卖麻花、烧饼、麻糊、油条、包子的流动摊点,还涌现出一批酒楼、菜馆,肴馔点心样样俱全,并可包办酒席。
  酒楼,城市生活繁荣的象征。在颍州城中,除商宦大院、州县衙门外,供市民饮酒宴会、专事赢利的高大楼房,当属酒楼茶肆。据不完全统计,明清到民国年间,仅阜阳城区的酒楼就达30多家,知名的有晏乐楼、晏喜楼、醉仙居、四喜楼、洞天春、得月楼、太平春、和合楼、联兴居、小有天、会芳园、国民饭店等。这些酒楼都有一个共同点:聘请名厨掌勺,设有雅座包厢,都有各自拿手的招牌菜。

独具特色阜阳佳肴惹人馋
  明清时期,阜阳菜肴风格初步形成。由于明代开国皇帝朱元璋是安徽人,开国将领中也多淮扬一带人,官场上流行淮扬风味菜式,市井也多效仿。因明清时期饮食崇尚养生,清淡口味渐成时尚。时人认为,肥辛甘非真味,真味只是淡,契合了阜阳菜品讲究味道适中的传统特色。阜阳饮食在淮扬风味基础上加以本地化,涌现出菜菊花锅、清炒鱼片、清炒鸡片、清炖老母鸡、肚片汤等传统佳肴菜品,都带有浓郁的淮扬菜特色。
  这一时期,外来食材被大量引进中国,丰富了阜阳本地菜系菜式。番茄、辣椒、南瓜、红芋(红薯)、玉米、大蒜传入后,对饮食创新是革命性的。阜阳也不例外,如传统甜菜“蜜汁红芋”,是以红芋为主菜烹饪的一道美味。此菜的做法是将红芋洗净、去皮,改刀成七八分长橄榄状。锅内加清水,将冰糖投入融化后,垫上小锅篦子,随后放入红芋、蜂蜜,改文火熬到汤汁呈粘稠状即可。此菜形态雅致美观,味道酥糯香甜,至今仍是阜阳宴席上人见人爱的甜品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