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版:奎星楼

蛙声阵阵

沐风

  老舍请齐白石为查慎行诗句“蛙声十里出山泉”作画,齐白石欣然提笔:山涧中一道急流直下,六只蝌蚪在急流中摇曳着小尾巴顺流而下,活泼地戏水玩耍。青石、泉水、黑蝌蚪,还有画外音——蛙妈妈在大声鸣叫,演奏出一首悦耳的乐章。真是画中有画,画外还有画,诗中有画,画中有诗。
  我也听到了蛙鸣,“呱呱——呱呱——”不绝于耳。清清的池塘,几片青苔,几束杂草,青蛙在水中起伏,或漂浮鸣叫,或静卧在杂草之上。沟角的几株杨柳,碗口粗细,丝绦飘飞。水面倒影着池塘岸边的水泥台基,倒影着岸上的花木青草,倒影着杨柳的妙曼舞姿,几多和谐,几多欢畅。
  碧水蓝天,不是梦想。清淤工程,消除淤泥烂草,土肥还田;修筑堤岸,植花种木。泉水涌出,鱼游浅底,青苔轻浮。清了水,绿了草,美化了乡村容颜,恢复了自然生态。
  “咩咩——咩咩——”一队羊群经过,老者前面赶羊,手提便携式收音机,两个小孩子尾随。母羊前面带路,步伐稳重和谐,几只羊仔活泼异常,蹦蹦跳跳,时而啃路边青草,时而拽花木青叶,两个孩子花丛中左追右赶,蜂飞蝶舞,散碎了花粉,飘逸了花香。收音机正播放《朝阳沟》选段:“山沟里——山沟里空气好,实在新鲜……”
  举目眺望,油菜花金灿灿的,向着蓝天白云微笑。金黄的油菜花镶嵌在碧绿的小麦的畦田之上,间有桃园一片。乡村田野,天然氧吧,爽心怡情,又柔和着丝丝花香。
  环乡公路的两旁杨树发芽,叶片幽蓝,在清风中闪光。喜鹊高树筑巢,春燕衔泥低飞,绿树掩映着村庄中别墅式的建筑,青墙红瓦时隐时现。乡村的天是那样蓝,蓝得如同一块翠玉,云是那样白,白得干净,白得清爽,一尘不染。
  “稻花香里说丰年,听取蛙声一片”是吟咏田园风光的词,流露出诗人对丰收之年的喜悦和对农村生活的热爱。这里是淮北大平原,只有麦香四溢,听取蛙声“呱呱——呱呱”。遐想,午收时节,定然是麦浪起伏,遍地金黄,既而收割机轰鸣,运粮的车队田间穿梭,丰收的笑声在田野里回荡。
  “呱呱——呱呱——”和谐的音符,向河面上空飘去,传向远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