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版:奎星楼

春天的脚步

肖约

  中午,在小区里漫步,阳光变得温暖了许多,感到春天已在眼前,伸手便可触摸到她湿润的发梢,感受到她的呼吸。她凭借鲜艳的色彩,绚烂的生机,凌驾于四季之首,最有资本享受文人墨客的宠溺,家眷粉黛的钟慕。
  你看,西南角数株繁茂的腊梅张开笑脸,娇小而饱满的花骨朵,色彩明艳、优雅。东侧的红梅还未谢,这边的玉兰已在枝头上点起了素净的象牙白,桃花也不甘示弱,铆足了劲儿绽出一树毛茸茸带红点的小花苞。
  我开心拍了几张照片,正嘚瑟地发给好友一晒,耳畔忽闻鸟鸣声,抬头寻觅,却不见其踪影。顺着声音,目光滞留在一颗高却不粗壮的树上,“簌簌”两声,树枝晃了晃,飘下来几片去年的存货,深棕色的叶子干巴巴的,卷缩在一起,紧接着随之飞出两只麻雀,也是深棕色的,它们娇小的身躯十分敏捷,矫健地穿梭在树枝间,在枝杈上旋着小步华尔兹,伴着簌簌声飞到了另一个树枝上。
  另外这棵树去年它一直没有发芽。我想它是不是活糊涂了,忘记孕育芽苞、抽枝长叶的义务了,也可能它生病了,已经病入膏肓。它已经长得够粗,有足够的枝杈。我慢慢踱到它身旁,心底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,它该已经死掉了。猛然间,我瞥到一星绿色——从它那干裂的躯干上挤出的一枝枝条上露出几个很小很小的芽来,我简直惊住了,它还未死,竟还能发出新芽!这是春的阳光照亮了她的记忆,晒足了它的勇气吗?我静静地看着,想到许多许多……但想得更多的是这绿的生命和生命的绿……
  暖暖的阳光下,一只猫趴在太阳地里晒太阳,它的毛油光发亮,一对耳朵时不时动一下,仿佛在接受春天普照众生的恩惠。我慢慢走过去,蹲在它旁边,它转过头,看我一眼,又慢慢闭上眼睛,我不由得感叹起来,春天发出的阳光,总能晒暖任何生命的感情。
  抬头望向澄澈的天空,心里期待着,盼望着——今年春天一定会带来很多很多的希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