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5版:奎星楼

我陪六叔过小年

  薛明章

  六叔是我没出五服的堂叔。年龄比我大几岁,这几年他儿子在外打工,挣了点钱,就在城里离我家不远的地方买了一处房,主要目的是亲戚来回好走动,老人也不孤独。
  几天前,堂弟文章打来一个电话,吞吞吐吐地说:“哥,对不起,去年是你一家和我父母过的年,看来今
  年,我们还回不去。”堂弟响应国家疫情防控号召,就地过年。我立马回答:“六叔、六婶就交给我了。”
  说着说着,小年到了。因为儿子一家忙于工作,回不来,家里就我和妻子两人。小年头一天,我俩就去了六叔家。小年的当天,六叔、六婶高兴得合不拢嘴,一大早六叔就买好了肉,六婶忙着剁馅子,包饺子。
  六叔和我品着茶,聊着天,多半是我小时候在他家过年的那些事。我们家姊妹兄弟多,六奶奶就六叔一根独苗,我俩又同龄,玩得投机,常赖在他家不走。记得小年那天,天刚黑,庄子里就鞭炮齐鸣,顿时上空就成了花火的海洋。六叔催母亲:“还没好吗?还没好吗?”我不好意思催六奶奶,只是一个劲地逼六叔。六奶奶不慌不忙地把一碗水饺端上锅台,双手合十,唱着仰脸歌,念叨着灶王爷,上天言好事,下界保平安。
  仪式结束,我俩狼吞虎咽,然后一股风似的跑得无影无踪。玩够了,六爷和六奶奶刚沾好糖,我们手也顾不上洗,抓过来就吃。
  妻子和六婶包着饺子,她们是夕阳红歌唱队的队友,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。六婶知道我爱吃汤圆,又帮我下了几个,一碗新鲜可口的饺子、汤圆吃得我唇齿生津,吃了一碗,又来半碗。
  接着,我们看着电视谈论家常,小屋里溢满了欢庆的小年气息。
  其实,并没有觉得儿孙不在家,年味就淡了,我倒觉得这种互助过年的方式更有年味。